《清弦殇》,是作者大大“凡心难安”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司马睿文灵镌。小说精彩内容概述:二人寒暄一番后,北宫仞悄声问胡衍:“哥们刚来,胡兄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情况吗?”胡衍一边喝着汤一边招呼店家给北宫仞上菜,“北宫啊,你好好看看那是哪户人家。”北宫仞扭头观察,这才发现端倪。“这是……段文垂家的后门?”胡衍点点头,把脸凑近一些跟北宫仞说:“那哭喊的老头啊好像是段文垂的一个家丁,据说他有一个长...
翌日,北宫仞一早前往军营处理军务。在幽州城的诸多军务中,北宫仞统管所有斥候,因此北宫仞对边关鲜卑诸部族的动向能及时了解,只是在受伤期间,北宫仞的军务交给了上级祁弘。
安排好了事务,北宫仞走出军营前往集市吃午饭。来到一家月牙馄饨铺,北宫仞刚准备坐下,一阵哭声从街对面传过来,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指着那个哭泣的男人交头接耳起来。
北宫仞本来不想多管,但是眼下的情况确实影响不好,城里巡逻士兵不在,自己也当出面协助百姓。
正当北宫仞准备上前看个究竟,忽然店铺外的桌旁有个人高声喊了一句:
“北宫将军,好久不见!”
北宫仞猛一回头,见是骏先宫子弟胡衍,便上去打个招呼。
二人寒暄一番后,北宫仞悄声问胡衍:
“哥们刚来,胡兄知道那男人是什么情况吗?”
胡衍一边喝着汤一边招呼店家给北宫仞上菜,
“北宫啊,你好好看看那是哪户人家。”
北宫仞扭头观察,这才发现端倪。
“这是……段文垂家的后门?”
胡衍点点头,把脸凑近一些跟北宫仞说:
“那哭喊的老头啊好像是段文垂的一个家丁,据说他有一个长相水灵的女儿。前段时间你不在幽州城,段家公子嘛,你也知道,生性风流啊。”
胡衍顿了顿,继续吃馄饨。
北宫仞有些好奇。这时巡逻的士兵出现,士兵们好说歹说,最后拔出剑要挟,才把那老头赶走。北宫仞见状摇了摇头,接着问胡衍: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下人的苦命一辈子都难翻过来,那老头的女儿要真给了段辰,至少下半辈子不愁吃喝,将来女儿成了人家小妾,这对她来说也算是半个主子,有什么可伤心的?”
胡衍点点头,又摇摇头,
“北宫你有所不知,那富贵人家的癖好咱捉摸不透。本来啊,刚才我说的事在大户人家里习以为常,但街坊邻居传言呐,这段辰好服丹药,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每次服完药他就心性大变。平时咱们看着一风流潇洒的公子,关起门来对婢女是又打又骂,本来得着人老头的女儿,好好待她就完了,谁曾想这段辰一日玩过了,竟然失手掐死了那姑娘……”
北宫仞皱了皱眉,连忙打断胡衍:
“你这嘴没把门的,这种私密的事情你上哪打听来的?”
胡衍有些不满,说道:
“老子可没乱讲,是这老头自己说的,前几日这老头在段家前院哭喊,被他们家赶跑了,这几日又到人家后门哭诉了。不光是哭喊啊,前些天这老头可算是把这段辰骂的体无完肤啊,细细想来,要是老子摊上这个事,肯定跟段辰搏命!”
北宫一听,用左手摸了摸嘴唇,顺便遮住脸上变化的表情不让胡衍看见。
“说不定人家也想拼命,只不过没这机会。不过,段辰好色,但他爹段文垂怎会对此事不管?”
尖嘴猴腮的胡衍搓搓手,不客气的拿了个北宫仞点的烧饼塞嘴里,
“他老爹前些日子不是去上谷郡了么,听公孙掌门说,段文垂留守在那边整顿骑兵,算算时日,还要过几日才回幽州城。”
北宫仞把盛放烧饼的木盘子往胡衍那推了推说:
“看样子等段文垂回来,有那公子好看的,不过那条人命咋办?衙门那里不管?”
胡衍咧嘴一笑,
“刺史面前的红人谁敢多管?再说了,这段辰要是弄死的是我们幽州百姓,别说衙门,骏先宫第一个就得站出来,但这小子玩死的是他家鲜卑奴才,这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掌门大人也说了,这段辰迟早自取灭亡,说不定还会把他老爹害死。”
北宫仞听着胡衍眉飞色舞的陈述,不置可否。
那胡衍见北宫仞不动声色,接着说:
“你跟段家有来往,可能不爱听。咱公孙掌门实际上不喜欢人家段文垂,咱底下人也一样,毕竟是蛮族,将来他回段式了,别管他说的好听,终究不跟我们一条心啊,也就刺史大人想着拉拢人家,对他比咱幽州本地兄弟都好哦。”
北宫仞点点头,
“没事胡兄,我心里有数。”
聊完此事,胡衍等着北宫仞吃完。两人又先谈几句后准备分开。
北宫仞招呼店家,
“小二,两份钱我一块儿结了。”
胡衍嘿嘿一笑。北宫仞临走前多问了一句:
“你消息灵通,可知道那被赶出段府的老头住哪不?”
胡衍翻着眼睛想了想,
“住哪我还真不知道,但我之前在城西赌场见过那老头。”
“你还去赌场?不怕公孙老儿罚你?”
“路过,嘿嘿,路过!”
胡衍打个哈哈,随后挥了挥手跟北宫仞道别。
北宫仞顺着街道边往军营走边思考着心事,耳边忽有一阵清风拂过,北宫仞停下身来,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人跟踪我?北宫仞警觉的回头观察,午后的街道除了几个散人并无可疑之处。良久,北宫仞才松了口气,继续回军营。
只有做贼心虚,才会疑神疑鬼。北宫仞心里感慨道。
日昳,北宫仞接到刺史诏令去商讨对段恤山的作战方略,据传话人透露,这次作战方略还有北方来的贵客参与。
北宫仞匆匆收拾一下前往城中,一路上还琢磨是不是段疾陆眷派人来访。听说段疾陆眷的兄弟各个出众,其中段末波和段匹磾的名声更是响彻鲜卑,要是他们二人前来自己倒是很有兴趣攀谈一二,提前做到知己知彼也是好事。
到了刺史府,门官让稍作等待,北宫仞倚靠在院墙边上,远远看见一小波鲜卑着装的人走上前来。
“北宫将军,别来无恙!”
为首的鲜卑人见到北宫仞后非常客气,主动上前问好。
北宫仞见此人身材高大,虎豹大眼,阔腮短须,虽然年轻但生的勇武,看上去比北宫仞岁数大了不少。
“慕容公子!一月不见,甚是想念啊。”
北宫仞认出此人是慕容家的慕容隗,在前段时期出使时聊得不错。于是也满脸堆笑的回应。
“北宫将军,刀还用得顺手不?”
慕容隗指了指自己赠送的宝刀问。
“削铁如泥,千金不换!”
慕容隗哈哈大笑,拍了拍北宫仞的肩头,
“还是北宫将军识货呀!”
这时,门官招呼几人进府商议。众人将兵器上交后前往里屋。路上,慕容隗神秘的向北宫仞透露,
“我这次来,给你家王刺史献宝啊。”
北宫仞有些好奇,笑着问道:
“你打算给刺史也来把刀耍耍?”
慕容隗嘿嘿一乐,面带得意的说:
“当然不是,我来是献一种能破段部骑兵的秘法。”
北宫仞一听顿时来了劲,忙催促慕容隗,
“快快细说!”
慕容隗摆摆手,
“到时候见你们刺史大人再说,现在天机不可泄露。”
“哼……”
北宫仞讨了个没趣,也不再细问。
来到大厅里,北宫仞自觉的在末置位坐下。门外传来脚步,北宫仞抬头看去,见段辰和嵇清共同从院外进来,心里倒是疑惑。
祁弘曾经说,作为东海王的使臣,嵇清现在在幽州深得王刺史尊敬,她来这里也不奇怪,只是这段辰向来很少参加战斗,不知这次把他叫来刺史大人是何用意。
段辰和嵇清并肩走来,嘴里还不停的跟嵇清解释着什么。嵇清面无表情,看到北宫仞也不打招呼。北宫仞心想,多半是午时的那场闹剧被人家知晓咯,姑娘很生气啊。
又过了不久,将军祁弘、王斌、胡矩等都到了。北宫仞见看茶的童子不在,主动起身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倒上茶水。祁弘见状点了点头,而王斌和胡矩两人互相交谈,似乎没看见北宫仞。慕容隗轻声打趣北宫仞天生就是干这个的,而段辰故作高深,没有理会北宫仞,转头向嵇清称刺史府上的茶叶不是上品,委屈姑娘了。最后,北宫仞才给嵇清倒茶。嵇清似有责备轻声说道:
“我也算是你们刺史的上宾,怎也轮不到最后一个。”
北宫仞马上自责一句:
“我蛮夷也,不知礼,心无上宾。”
嵇清不再发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她早已习惯了与北宫仞的交谈方式。
忽然,祁弘咳嗽了一声,众人打起精神来,一齐看向门外。大家见门外来了两人,左边将军模样的人身材魁梧,面色带红,神情威严而不失祥和,与旁边的矮个说话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那旁边的矮个留着长须,面相富贵,身着崭新的官服,神情透着一丝狡黠,他矮胖的身材与旁边的将军行成了鲜明的反差。
“见过王刺史,见过公孙掌门。”
包括慕容隗在内,大家都认识二人,北宫仞忙给大厅正中茶桌上的两个茶杯倒好茶,随后退到末位。
身着官服的王浚向身边高大的公孙烈点了点头,吩咐一声,
“开始吧。”
公孙烈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指了指身后挂在墙上的北地地图说到:
“诸位,今日奉刺史大人令,召集大家商讨攻伐段部鲜卑的方针。首先是整体战略,我们本次行动由三方共同达成。幽州军为第一方,配合其余城池守备军北上直驱濡水,拔掉段部在濡水边的要塞。第二方为慕容部,在我们进军濡水的同时,慕容隗会带兵沿作乐河一路西进配合作战。第三方嘛,是本次行动的关键,我们在段部的内应,段疾陆眷,在段恤山和我幽州军与慕容军两线作战的时候,段氏兄弟会给段恤山致命一击。当然,我们也会给段疾陆眷他想要的东西。”
说完,公孙烈瞟了一眼在座的段辰后,继续说到:
“以上方略大家要是没有异议,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具体战术的划分。”
将军王斌起身说道:
“公孙将军,把此次行动的关键之处交给段疾陆眷那个毛孩子是否可行?我知道他们兄弟有书信送来相约进攻段恤山,但我们如何保证他不是在诱敌深入,驱虎吞狼?”
北宫仞一听确有道理,先前听说段疾陆眷年少有谋,比同龄的段辰可强上太多了,这样一个天才的想法不是一封书信就能写尽的。
公孙烈听了看了看刺史王浚,王浚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挥了挥手说道:
“王将军多虑了,段疾陆眷做不了假。他想要的东西段恤山给不了,我给的了,就这么简单。不过此事机密,本次议会就不透露了。”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但王刺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相信段疾陆眷是真心相助。北宫仞摸了摸下巴,心想以段疾陆眷的威望和野心,屈居人下是不可能的,他想要的一定是段部首领之位,而这张位子,段恤山绝不肯拱手相让,王浚倒是可以扶持段家兄弟。只是,先前王刺史答应了段文垂攻伐段恤山之后由段文垂统领段部,现在出了个段疾陆眷,不知这位置该怎么处理,总不能像个球一样分两瓣吧。
北宫仞光顾着瞎猜,没注意公孙烈已经开始分配战术了。
“没有其他问题,那就开始分配具体作战计划。”
公孙烈顿了顿,扫视了一眼众人接着说:
“本次进军我幽州兵分三路。东路军由祁弘率领,出平郡直达乌侯秦水南端,那里的段部骑兵会被东北的慕容吸引,东部军负责切断濡水以东的援军,在扫清乌侯秦水流域的段部守军之后,切莫北上,往西向中路军靠拢,我们的战略目标是濡水南部的土地。”
祁宏听完,双手抱拳,神情严肃,
“诺!”
公孙烈接着看了看王斌说道:
“中路军出幽州,由我和王斌率领。中路军为主攻,我等沿鲍丘河北上剿灭段部主力,待到三军会和于濡水城下时,再行攻城。”
等王斌接了命令后,北宫仞心想,还剩个西路军,从地图的位置上看,多半是由上谷郡启程东进,胡衍说段文垂如今坐镇上谷郡,那多半是由他带这最后一支。只是,当爹的作战,儿子也没必要来这里商讨军情。怪哉!
“这西路军,兵出上谷郡,往东北方向,粉碎鲍丘河西北的段部驻军,之后严禁北上,继续东进,与中路军会合。”
公孙烈说完将令后,扫视了一圈众人,似有挑选之意。北宫仞寻思,你这老东西装什么大头蒜?在座的哪个猜不出得由段文垂带兵?难不成让我去?
就在这时,公孙烈拿着将令指了指坐的不耐烦的段辰,
“段公子,这西路军,就由你来带。”
一时间,大堂里除了刺史和嵇清,大家全都一脸惊讶,包括南下的慕容隗。慕容隗早年就听过邻居部族段文垂文武双全的名号,但御下有方的段文垂在教子方面是个失败者,段辰虽也带过兵,但在这次行动中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北宫仞一听更是不满,他心里清楚以自己的资历尚不能指挥一支完整的军队,但目前军中尚且能领兵的将领还有不少,怎也轮不到寸功未立的段辰。先前在军营整理军情时,北宫仞已经得知段恤山把段部西线的驻军几乎抽调干净去应付北面虎视眈眈的段疾陆眷,所以这次上谷郡的人马是最快能建功的队伍,现成的便宜竟然要给这个纨绔子弟,北宫仞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上垂手的祁弘一向看重北宫仞这个年轻人,但这次公孙烈的军令显然是和刺史商讨过了,自己没必要违逆刺史大人的意愿,纵使替北宫仞打抱不平也不好说什么。一旁的嵇清像往常一样不动声色,但她灵敏的捕捉到了北宫仞神情的异样,嵇清的眼神闪过一丝戏谑。
那段辰听到军令,一开始也是一愣,但随后便面带喜色的果断接下命令,还不忘谢过刺史和掌门。
公孙烈接着说道:
“胡矩将军,你心思缜密,好谋略,由你协助段辰最适合不过。段辰,胡将军从军十余载,你好好像他讨教。”
“遵命!”
二人齐声说道。本来高兴的段辰一听来个汉家副官,顿时有些不乐意,然而军令在上只好答应,但那胡矩将军为人谦和,并不在意给人家公子做副手,不然换个其他将军,恐怕这西路军要出乱子。
忽然,王刺史插话到:
“段公子,令尊返回幽州城后你即可北上,令尊前些日劳累过多,这次进军他就留在城内,静候公子捷报。”
北宫仞在旁边一听就品出了刺史的意思。降将父子出征,一人必留后方。明面上刺史是让段文垂休息,实际上是以他为人质,就像几年来对段辰那样。照这么看,前面让段辰捞战功也可以解释了。正因为段辰寸功未立,才要他建立点功勋提高威望,否则将来段文垂过世后,段疾陆眷兄弟必定轻松压制段辰上位。如今王刺史施以恩惠,便是确保制衡之道,防止段部迅速团结。王刺史不管明面上怎么客客气气,但动真格起来,脑子还是好使的。
北宫仞这么一想,刚才的烦闷也就解开了,紧锁的双眉也舒展开来。北宫仞抬起头,眼神和嵇清交会了一下。北宫仞撇撇嘴,不作理会。
之后,公孙烈命令北宫仞带偏师,做好各军队之间的情报串联,同时幽州城内外的所有军情传递都由北宫仞的斥候负责。
北宫仞接过将令,心里也早有准备,毕竟自己官职小,能有杀敌建功的机会就不错了,所以没有什么意见。
就在这时,祁弘站起来说:
“刺史大人,公孙将军,战略战术固然可行,但我们是不是太小看段部骑兵的实力了。从历年的交手看,段式铁甲骑兵每一骑都有着强悍的冲锋能力,我们的方略太需要中军指挥,倘若段恤山下死命令打斩首战,我们的弓箭很难抵挡得住,纵使我军人数占绝对优势,一旦指挥被一支完备的段式骑兵袭击,恐怕我们得全军溃散。”
在座的众人一听,也纷纷点头称是。王浚听完和公孙烈对视一眼后,对座位上的慕容隗说道:
“慕容公子,你们慕容家抵御段部铁骑的新战法,不要藏着了,拿出来吧。”
北宫仞一听才想起来,刚才慕容隗吹嘘的宝贝战法。
只见慕容隗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向大家施了一礼,
“王刺史,诸位大人,今日慕容不才,把本部首创的战法献与诸公。”
说着,慕容隗缓缓展开了随身携带的画卷,画卷上一匹匹身披铁甲的战马栩栩如生。
慕容隗向凑上前的众人介绍到,
“此战法可成倾荡之势,攻如排山倒海,守如铜墙铁壁,段部骑兵虽是勇猛,但在此马阵面前犹如螳臂当车。”
慕容隗指着浑身被重甲包裹的战马以及连在队列间一条条铁索说道:
“慕容本家对此名曰——连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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